至12月6日,廣州已“解封”一周。
(相關資料圖)
一周內,廣州市不斷優化疫情防控措施,并在每日舉行的疫情防控新聞發布會上披露相關情況。
目前,在廣州乘坐公交、地鐵等公共交通工具,前往商場、餐館及娛樂場所消費,去各類醫療機構就診,到藥店買藥等,憑綠碼通行,無需查驗核酸,基本實現了“一個綠碼即可通行”。針對居民的核酸檢測需求,廣州各區按需合理配置便民核酸采樣點。針對部分公眾對新冠肺炎仍存在較大的恐懼心理,多位醫學專家接受媒體采訪表示,奧密克戎毒力非常低,向市民科普相關知識。
隨著防疫措施的持續優化,廣州非高風險區的生活工作秩序已基本恢復,并逐步找回了昔日的煙火氣:地鐵上通勤的人、飯店內食客、珠江邊散步的行人,都多了起來,夜晚酒吧內也坐了很多看世界杯的球迷……
今年55歲的蔡陽城(化名)是湖北人,自1996年開始在廣州打工,從事制衣行業工作20多年。他租住在廣州海珠區東部的侖頭村,經歷了20多天的封控后,在廣州解封當日,他趕緊離開廣州,前往深圳的兒子家。然而,在深圳住了4天后,看到廣州的防疫措施已優化,12月4日蔡陽城又返回了廣州的出租房。
因多種因素,廣州“解封”后,絕多數提前返鄉的務工人員、學生等都沒有返回廣州?!叭绻皇请x得近,我也不會回。”蔡陽城的打算是,一是討賬,有個老板欠了他幾千元,現在難以聯系上,他正嘗試多種辦法要錢;二是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,他打算好好利用這段時間,掙點過年的錢,“這一行很多人都返鄉了,現在反而不缺事做”。
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城中村,蔡陽城發現,村入口的關卡、水馬都撤了,不需要查看綠碼、核酸等,均可自由出入。“想不到變得這么快啊!”蔡陽城感慨說,他喜歡“解封”后的感覺,現在每次出門,他都會提醒自己戴好口罩,“自己保護好自己”。
“解封”后,侖頭村恢復了生活秩序。12月5日晚,不少人在村口的小街行走、吃飯。澎湃新聞記者 陳緒厚 圖
撤離前,已被封控20多天
“在廣州的時間比在老家的還多。”在廣州已打拼26年的蔡陽城說,他習慣了廣州,廣州是他的第二故鄉。
蔡陽城出生于湖北陽新縣一個貧困家庭,16歲時就失去了母親,沒什么依靠,他很早就出來謀生。上世紀90年代初,在縣城學了縫紉技術后,他在鄉里搞起了培訓班,給即將遠赴他鄉務工的年輕女孩培訓縫紉、制衣技術。后來,來學技術的女孩越來越少,自己開的服裝店生意越來越差,1996年他也踏上了南下廣東的打工之路。
蔡陽城的打工第一站,就是廣州海珠區康樂村。
公開資料顯示,上世紀八九十年代,由零散攤位構成的中大布匹市場逐步形成。2000年后,在政府的整治改造下,部分商戶搬入村民自建的臨時建筑,部分制衣廠搬入臨近的城中村,形成了以制衣為主要產業的康鷺片區。
康鷺片區包括康樂村、鷺江村兩個城中村,占地約一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超過10萬人,轄內有制衣廠、倉儲企業5200多家,聚集了超過30萬制衣行業從業者,95%以上是外來人口,大部分人來自湖北。由于這里聚集了眾多的湖北人,坊間稱這一帶是“湖北村”。
自今年10月23日廣州海珠區首例感染者出現后,疫情在區內康樂村、鷺江村等多個城中村蔓延。在此輪廣州疫情中,康鷺片區的城中村因病例眾多、防控難度大,備受外界關注。
蔡陽城說,1996年,他到康樂村的制衣廠打工時,這里的服裝產業還未形成如今的規模,“是后來一步步擴大形成的”。在制衣廠做了四五年后,他的妻子也來廣州打工,租住在位于海珠區東部的侖頭村。為了便于和妻子一起住,他離開康樂村,前往海珠區另一制衣廠林立的大塘村,在一家由臺灣老板開的服裝廠里從事服裝加工工作。
2010年前后,蔡陽城夫妻開始單干,他們先從廠里接單拿料,再在自己居住的侖頭村狹小的出租房里加工服裝,賺取工錢。“這比進廠自由些,收入也高點。”靠著這份收入,夫妻倆養活了一家人,如今兩個兒子均已結婚生子。
蔡陽城介紹,憑借過硬的手藝和經驗,他接的訂單較為高端,加工一件衣服,一般工錢有幾十元,高的有上百元?!懊咳占冏龉び?2個小時左右,一個月最多休息兩三天”,好的月份有一萬元左右的收入,差的月份只有七八千元?!半m說不是重體力活,但也耗時間精力?!辈剃柍钦f。
蔡陽城(化名)在侖頭村租了一室一廳,每月租金550元。這里是他加工服裝以及生活居住的地方。澎湃新聞記者 陳緒厚 圖
蔡陽城對此輪廣州疫情的感知,最早來自他在康樂村開舊貨店的一位老鄉。今年10月底,這位老鄉在電話中跟蔡陽城說,自己所在康鷺片區被封控了,讓蔡陽城趁著還沒被封住,“趕快跑”。當時,北侖村未出現病例,尚未管控,蔡陽城不相信疫情形勢會如此嚴峻,認為不會有太大問題。
然而,沒過幾天,形勢徒然變化。11月4日,海珠區新增433例陽性感染者,至11月5日這個數字攀升至1253例。為了應對嚴峻疫情的形勢,海珠區發布通告稱,11月5日0時-7日24時,海珠區全域嚴控人員流動,公交地鐵停運。
蔡陽城說,自11月5日起,他所在的侖頭村也封了,出入口用水馬等圍蔽,“只出不進”。由于北侖村病例不多,大家可以在村內活動,基本生活物資有保障。之后,這種管控措施一再持續,一直到11月30日的廣州“解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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